第859章 危机回程路!-《退婚你提的,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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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算再给五十万、八十万,也没用。

    那少年已经强到……

    强到足以让人丧失斗志。

    强到让三十万人发抖。

    强到动摇大汗的信念。

    拓跋努尔的喉咙一阵干涩。

    风掠起他披风的边角,带着沉重的雪。

    他望着远去的平阳。

    那座被他视为囊中物的城,那条他原本计划轻易碾碎的小路,那支他原本认为毫无威胁的大尧余军……

    如今,全都因一个人而化为难以跨越的深渊。

    他越想,胸腔越闷。

    越想,越屈辱。

    越想,越恨。

    越想……越怕。

    沉默的大军在雪地上缓缓撤走。

    灰头土脸,步伐沉重。

    直到退离平阳数里,仍无人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
    因为每个人都知道——

    大汗正忍受着一生中最耻辱的一天。

    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霉头。

    拓跋努尔狠狠掀起马鞭,一鞭抽在马背上。

    战马长嘶,可他自己的心却更痛。

    他狠狠咬着牙,一字一句地从喉咙里挤出来:

    “萧宁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给我等着。”

    “这仇——我拓跋努尔……一定血偿!!!”

    马蹄声碎裂风雪,一路向北。

    身后——

    平阳风雪依旧,白衣少年的影子宛如一道永刻在天地间的裂痕。

    一个大汗的恐惧与不甘。

    一个三十万大军的败退。

    一个时代……开始被彻底改写。

    ——拓跋努尔不知道的是。

    今日之后。

    草原再无“纨绔”二字。

    天下……也再无人敢轻视那平阳城中一人一剑的少年皇帝。

    萧宁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萧宁这边。

    风一吹,血雾飘荡。

    萧宁站在战场中央,却像是风暴的眼。

    无人敢入。

    无人敢望。

    无人敢战。

    赵烈张着嘴,却半天发不出声。

    他从未想过,自己有一天会看到这种画面——

    不是百万对冲。

    不是两军血战。

    而是一个少年皇帝,将三十万大军打得……不战自溃。

    陆颉声音细微,却颤得厉害:

    “这不叫被击败……这叫被镇压……”

    董延低头,热泪一下子落在鞍上。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他不是在守平阳……他是在凭一己之力,压住整个北疆的军魂……”

    赵烈胸腔剧烈起伏,像压住一座火山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再吸。

    最后,他忍不住,声音嘶哑,几乎哽咽:

    “原来……陛下不是在等我们救……”

    “而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陛下怕我们……挡了他杀军的势。”

    风雪呼啸,被三十万大军的恐慌搅成混乱旋涡。

    然而在高坡之上,百余人却只感觉——

    胸腔里,有什么东西,被彻底点燃了。

    无人说话。

    无人呼气。

    无人敢眨眼。

    他们都在看着同一个少年。

    看着他以一人之力,令三十万人避让。

    看着他以一剑之威,让战争停摆。

    看着他以一身之勇,将所有人的恐惧与希望,全部集中在自己肩上。

    赵烈忽然喃喃低语,像说给天,也像说给自己: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难怪您……敢一人留城。”

    “难怪您……让我们退。”

    “难怪您……说你来守平阳——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陆颉、董延、所有人心头都狠狠一颤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。

    战场上。

    萧宁抬起脚,向前踏了一步。

    ——三十万大军再次齐齐后退。

    赵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他再也忍不住,抬刀指向战场,胸腔震得像要炸开:

    “诸位!!”

    “你们看清楚了没有——?!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我们的陛下!!!”

    那一瞬。

    高坡上的百余名战士。

    无一例外。

    眼睛都红了。

    热血像要从胸腔里冲出来。

    因为他们终于明白——

    今天,不是他们赶来救陛下。

    是陛下一个人,守住了整个天下。

    而他们——

    只配仰望。

    风雪在这一刻突然静了。

    仿佛连天地都意识到,这群满身风尘的将士,即将从高地走下,去见一位真正改变天下走向的君主。

    赵烈第一个拨马下坡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不像平日里那样利落,而是有一种压抑着滔天情绪的迟滞与沉重。马蹄踏入深雪,将大片白雪压得塌陷,可他本人却稳得像在跪行。

    百余名将士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没有呐喊。

    没有冲锋。

    没有任何战场上惯常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们从高坡到战场,只剩——马蹄声。

    沉重。

    迟缓。

    几乎像一场百人的朝拜。

    风仍在呼号,可却吹不散这股从骨子里散出的敬意。

    等他们渐渐靠近那片染血的尸山时,一个个下马,脚步沉得仿佛灌了铅,表情却仿佛还停留在震撼的余波中。

    他们从没想过,有一天,会用这种方式走向自己的皇帝。

    不是受召。

    不是恭迎。

    而是……仰视着,被压着,被震着,被他的一人之力迫得再不敢轻视世间任何一个“少年”二字。

    赵烈的脚步,比所有人都慢。

    他走在最前,却像是拖着一身千斤的无形重担。直到他终于走近那尸山,再近一点,再近一点……

    萧宁的背影,缓缓印入他的视野。

    白衣染血,如雪被烈火烧红。

    剑锋垂地,寒光依旧。

    那少年皇帝侧身而立,背部挺直,气息平稳得不可思议,仿佛方才血战三十万的不是他,而只是将雪上的灰尘拂去。

    赵烈只觉鼻腔一酸。

    他终于走上前一步,膝盖几乎在触到雪地的一瞬——就弯下了。

    扑通。

    重重跪下。

    他没有说“微臣叩见”,没有说“陛下圣安”,没有说任何礼制之言。

    他抬起头,眼圈红得骇人,胸腔剧烈起伏。

    一句话破口而出: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末将……惭愧至极!”

    嗓音嘶哑,仿佛在风雪里被撕碎。

    “末将赵烈……来迟了!”

    陆颉紧跟着跪下,声音像埋在雪里的雷:

    “末将……来迟了!”

    董延也跪下,低头重叩:

    “末将……来迟了!”

    “末等……来迟了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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